第379章 刀光映血 内外死战(2 / 2)
幽冥教士兵见城楼防御松动,再次发起猛攻。数十架云梯同时架上城墙,士兵们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手中长刀挥舞,试图砍杀城墙上的守军。张武手持长刀,率领士兵们奋力抵抗。他的后背之前被一名士兵砍中,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挥舞长刀,都会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但他依旧咬牙坚持,将爬上城墙的幽冥教士兵一个个砍下去。一名士兵刚爬上城墙,还未站稳,张武便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士兵惨叫着从城墙上坠落,摔在城下的尸体堆里,没了动静。
“道长!快撑不住了!”张武朝着玄机子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城楼左侧,已有数名青阳军士兵倒下,幽冥教士兵趁机占据了一小块区域,他们挥舞着刀枪,不断扩大战果,若不尽快将其击退,缺口会越来越大。
玄机子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符篆,符篆是用千年桃木制成,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周围泛着淡淡的金光,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此乃贫道压箱底的法宝,名为‘破邪符’,今日便用它来退敌!”玄机子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他双手快速掐诀,将符篆抛向空中。
金色符篆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道金光,如同流星雨般坠向城下的幽冥教士兵。金光所过之处,幽冥教士兵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如同被烈火焚烧般,瞬间化为灰烬。云梯也被金光点燃,熊熊燃烧起来,顺着云梯攀爬的士兵纷纷坠落,摔在城下,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则被火焰包裹,在地上翻滚挣扎,很快便没了动静。
风护法正与秦岳激战,见此情景,心中一惊,连忙后退数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城楼上的玄机子,眼中满是惊骇——他曾听闻中原道士有厉害的法宝,却没想到竟如此霸道,一下便死伤了数百士兵。“这道士……竟有如此道行!”风护法喃喃自语,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丝退意。
玄机子做完这一切,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他用拂尘支撑着身体,勉强稳住身形,朝着张武说道:“张将军,贫道的真气已所剩无几,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便要看你们的了!”他的声音虚弱,脸色苍白如纸,显然这一击消耗了他大量的真气。
张武抱拳致谢,声音带着敬佩:“多谢道长!末将定不负所托!”他转身朝着士兵们喊道:“弟兄们!道长为我们扫清了障碍,随我杀退这群狗贼!”士兵们士气大振,他们望着城楼下的灰烬与火焰,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纷纷挥舞着刀枪,朝着城楼上的幽冥教士兵冲去。一名士兵手持长枪,刺穿一名幽冥教士兵的胸膛;另一名士兵则用盾牌撞倒敌人,再用长刀砍杀。很快,他们便将左侧的缺口补上,城楼的防御再次稳固下来。
而此时,西门城门处的战斗也迎来了转机。陈武率领两百士兵绕到幽冥教侧翼,他们潜伏在乱葬岗的墓碑后,等待着时机。乱葬岗里,白骨遍地,棺木腐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尸臭味。陈武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幽冥教士兵——这些士兵正全力攻打城门,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动手!”陈武低喝一声,率先冲出墓碑后,手中佩刀直扑一名士兵的后心。
士兵们如同神兵天降,从乱葬岗中冲出,朝着敌军的后方砍杀而去。幽冥教士兵猝不及防,被打得节节败退。一名士兵刚转过身,便被陈武一刀砍中脖颈,鲜血喷溅而出;另一名士兵想要逃跑,却被一名青阳军士兵追上,长枪刺穿了他的小腿,他跪倒在地,很快便被乱刀砍死。正面的攻势也随之减弱,城门外的拓跋烈见侧翼遇袭,心中焦躁,想要分兵支援,却发现城门处的青阳军士兵趁机发起反击,他陷入了两难之地。
李擎苍在城门上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喜。他高声道:“弟兄们!侧翼已破,随我杀出城去,将这群贼军赶回老家!”他率先冲出城门,玄铁长剑在手中舞动,如同死神的镰刀,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一名幽冥教士兵举刀砍来,李擎苍侧身躲过,长剑顺势刺穿他的胸膛;另一名士兵从侧面偷袭,李擎苍回手一剑,将他的手臂砍断,士兵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倒在地上。
士兵们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涌出城门,与陈武的队伍前后夹击。幽冥教士兵腹背受敌,死伤惨重,渐渐失去了抵抗之力。拓跋烈见大势已去,想要率军撤退,却被陈武拦住。“哪里跑!”陈武嘶吼着,手中佩刀直扑拓跋烈。拓跋烈举起狼牙棒抵挡,“铛”的一声,佩刀与狼牙棒碰撞,陈武只觉手臂发麻,却依旧咬牙坚持。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刀光棒影中,陈武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他却丝毫不在意,眼中只有拓跋烈的身影。
风护法在南门城下看到西门方向的敌军节节败退,知道今日再难攻破青阳城。他望着城楼上的玄机子与城下的秦岳,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下令撤退。“撤!快撤!”风护法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他率领残余的士兵,朝着远方逃窜而去,马蹄踏过尸体与血泊,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秦岳想要追击,却因体内阴寒之力发作,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亲卫们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查看他的伤势。秦岳的胸口与左臂都有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已变成黑色,显然是中了剧毒。“将军,您撑住!我们这就带您去见医者!”一名亲卫焦急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李擎苍率领士兵追击了一段距离,见敌军已逃远,便下令收兵。他回到西门城门处,翻身下马,看着满地的尸体与燃烧的房屋,心中五味杂陈。街道上,百姓的尸体与士兵的尸体交叠在一起,有的百姓手中还紧紧攥着家人的手,有的士兵则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手中依旧握着刀枪。一家粮店的屋顶已被烧塌,粮食燃烧的焦糊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人难以呼吸。这场战斗,青阳军虽守住了城池,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光是西门,便有三百多名士兵战死,百姓的伤亡更是不计其数。
陈武押着被俘的拓跋烈走到李擎苍身边,单膝跪地:“将军,城西的黑衣人已尽数剿灭,拓跋烈被末将擒获,西门守住了!”他的声音沙哑,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李擎苍点了点头,伸手将他扶起:“辛苦你了,陈武。你先下去休息,让医者为你处理伤口。”他顿了顿,又道:“传令下去,第一,让医者立刻前往各条街道,救治受伤的士兵与百姓;第二,收敛阵亡士兵与百姓的尸体,妥善安葬;第三,组织人手扑灭城中的大火,安抚百姓,尽快恢复城中秩序。”
“末将遵命!”陈武抱拳领命,转身离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如同一棵不屈的青松。
李擎苍望向南门的方向,心中挂念着玄机子与秦岳的安危。他知道,南门的战斗虽已结束,但玄机子真气耗尽,秦岳中了剧毒,情况都不容乐观。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剑,剑身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幽冥教此次攻城虽未成功,但从他们动用毒雾、毒弩与黑衣人来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青阳城的防守只会更加艰难。但他绝不会退缩——为了城中百姓,为了青阳军的弟兄,为了那些战死的士兵,他必将与青阳城共存亡。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匆匆跑来,单膝跪地:“将军,医者派人来报,秦将军的剧毒已扩散至五脏六腑,寻常药物难以医治,他们请求将军立刻前往南门,商议救治之法!”亲卫的声音带着焦急,眼中满是担忧。
李擎苍心中一紧,立刻翻身上马:“备马!前往南门!”他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朝着南门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燃烧的街道上,身后留下一串马蹄声,与城中的火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悲壮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