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子校书郎的圈子(1 / 2)
张说,这位唐代的大文豪和政坛风云人物,岂止是一部历史书里鲜活的名字?
在贞晓兕的笔下,还有她那大她五岁的少年叔叔贞德本用东北腔调给你搬的活色生香的故事,张说的传奇人生,跃然纸上,夹带文与武的辉煌和江湖儿女的烟火。
我是贞晓兕,一个从未来穿越到大唐的美丽少女,落脚在这山河如画的年代。刚到,我便被史料里那个弄笔如刀的张说吸引得死死的。那可不是寻常文人,他的故事跟咱东北老家铁锅炖大鹅似的炖出了层层味儿。
先说说这“少年叔叔”贞德本,他比我大五岁,东北嘴,嘴里叼着一股子幽默劲儿,听着挺逗,臣服了这历史人物的厚重瞬间也能轻松点燃,来了感情。
他总说:“张说这老兄,就是‘户口跟着饭碗跑’的活教材。祖宗范阳老家是老牌儿的‘范阳老酒’,可一解坛盖儿全家往河东猗氏和洛阳跋山涉水,全家迁徙地图活了过来。”
这张说,说白了,是一位让唐朝文坛和朝政都得敬畏他的“文武双全担当”。他出身基层,祖上虽不高,却一本职业老实巴交的基层家谱。
父亲张骘“官卑”,就是地儿低的不屑一顾那种级别,但年轻张说画风一转,从小嘴里喷墨水,梦里手持神笔,走上科举策试的巅峰,武则天的投射招募中得乙第第一,闯入太子校书郎的圈子。
他少年气息刚劲,文采飞扬,和宋之问、沈佺期等诗坛大拿搓着文稿,衣袂飘飘,埋头修《三教珠英》,先声夺人。
可是,人生哪能事事顺?长安三年,他顶不住权势张易之的诬陷,被打折左腿,流放岭南钦州,那些年他摔得狠了,腿疼成刺骨的寒冬,但心比天更硬。
钦州阴湿,人瘟气重,他就在那里和诗人好友组成“流人七贤”,靠笔杆子维系最后的人脉和尊严。
冤屈、无奈,却也在幽暗里孕育着他治理国家的智慧和心胸。
终究神龙元年,中宗重掌大权,张说被召回,一路攀升至弘文馆学士,掌“掌诰”写奏章成为文书政治老大哥,他的言辞锋利如刀,却文理兼备,气度非凡。
此后的岁月里,他力主改革府兵制度,组建“彍骑”,苛捐杂税少了,军队强了,粮食也省了,朝廷上下称赞连连。丽正书院的设立,典籍八万多卷归位,成为千年馆阁制度的鼻祖。
作为文学家,他掌文三十载,碑志诗文传世无数,被誉“燕许大手笔”,是盛唐诗风远航的前驱。
但风云变幻,开元十七年风波再起。他被弹劾勾结术士,收贿惊动玄宗皇帝,兄弟张光割耳求情,太监高力士打圆场,最终得免死,但罢政归隐,晚年受人尊敬,玄宗为他停朝致哀,亲笔撰写碑文,葬于洛阳北邙山。
少年叔叔贞德本说:“老张这人,一辈子像在打‘大东北混剪’的牌局,赢着赢着就给翻了个车,但翻车又翻得漂亮,最后还得了个‘满级毕业证’——皇帝亲自写碑,这待遇,唐朝可没几个顶得上。”
而我,穿越成这时代的鸿胪寺姑娘,看着这群文坛政坛的巨擘起落浮沉,心里暗笑:“张说笔比刀快,墨比兵精,历史因他硬朗了几分,文人更添了几分锋芒。”
其实《旧唐书·张说传》原文不足二千字,为达我心中之求,以正史本传为纲,博采《新唐书》《通鉴》《唐会要》《册府元龟》《张燕公集》及近三十年出土碑志、敦煌残卷、学界专着,重加排比、考异、补苴,成此长编。
全文分“世系与里贯”“登科与初宦”“珠英修书”“证圣忤旨”“岭南流窜”“神龙反正”“景云平谳”“玄宗潜邸”“开元初相”“兵制改革”“丽正书院”“再相与罢”“晚年恩礼”“文学成就”“身后褒贬”“遗文辑存”十六门,凡一万二千言;今择其精要,删存六千,仍注出处,以便覆按。
贞晓兕整理都不嫌烦,希望大家也有点儿耐心,才能成长不是?
张说,字道济,一字说之,本范阳方城人,后迁河东猗氏,又徙洛阳,故《旧史》曰“其先范阳人也,今为洛阳人”。曾祖德政,隋末为河东太守,因家焉。祖善见,唐初拜洪洞县丞,赠汾州刺史。父骘,弱冠以明经擢第,终洪洞丞,即说本传所谓“父骘,官卑”者也。说为骘第三子,生于唐高宗乾封二年(667)腊月,其母卢氏梦“神人授笔”,觉而有娠。此梦笔传说,实为唐代士子确立文化资本之常见叙事策略。
这真真是“户口跟着饭碗跑”的典范!
祖籍范阳方城,听着像“范阳老酒”挺有年头,可没等坛子揭盖儿,全家就挑着担子、牵着毛驴,咯噔咯噔先到河东猗氏,又咯噔咯噔扎到洛阳。所以《旧史》给他批注:原籍范阳,现住洛阳——活脱儿一张“迁徙地图”。
再说他祖上,官儿都不大,却个个有戏:
曾祖张德政,隋朝末年当了个“河东太守”。那会儿天下乱成一锅粥,太守这名号听着威风,其实也就管几条街,好比“十字路口协管员”,干脆落户,不挪窝了。
爷爷张善见,唐初混了个“洪洞县丞”,也就是副县长,管档案、管公章,天天给老百姓开介绍信。死后朝廷追赠“汾州刺史”,算是“阴间提拔”,到阎王那儿升官儿去了。
到了爹张骘,二十出头就凭“明经”考试上岸,相当于“八股文状元”,可官运就像冬天里的萝卜——看着挺新鲜,就是长不大,一辈子终点还是“洪洞县丞”。史官憋半天,给他爹俩字评价:“官卑”——翻译过来:他爹的品阶,低得能蹲着跟人说话。
张说本人就是这“基层老干部”家的老三,出生日子是唐高宗乾封二年腊月,公历667年,正赶着“数九寒天”。据说他妈卢氏怀他前,做了个梦:一个穿长衫的“神人”,斯斯文文地递过来一支大毛笔,还嘱咐:“拿好,记账使!”醒来一查,得,肚子里多了个“墨水瓶”。这就是“梦笔生花”的乡土版。要搁北平,老娘们梦见“灶王爷送擀面杖”,准生个包饺子能手;梦见“文昌爷送笔”,那指定以后靠写字混饭吃。
果不其然,张说自小嘴还没擦干净,就先会拿笔。别人吃奶,他嘬墨汁;别人学走路,他练“笔走龙蛇”。后来进士及第,文章写得花里胡哨,官也做得有模有样。回头一看,嗐,原来那支“神笔”是老天爷给他发的“原始股”,一上市就涨停!
贞晓兕这么严谨必须给大家原文:
垂拱四年(688),则天御洛阳城南门,策天下贤良方正,说年二十二,对策第一。则天以“近古无甲科”,抑置乙第,授太子校书郎,历右补阙。是年即与宋之问、沈佺期、阎朝隐等同预《三教珠英》编修,为分纂《孝经》卷,自此踏入文化权力核心圈。
也就是不管是垂拱几年,洛阳的天一如既往地高,风也硬邦邦地吹。那天女皇陛下亲坐南门,开科取士。张说二十二岁,穿着新做的青衫,一脸“我行你随意”的劲头。考官还没张嘴,他就把一篇策论扔上去,文采四溢,字都能蹦出光来。
武则天一边看一边点头,心里寻思:“这小子行啊,可是太行了,行得让我心里不太安稳。”于是话锋一转:“近古未有甲科。”三句话把张说从第一给抬到了乙第,一脚踹出“状元榜”。
张说拿着榜单往外走,心里酸里透点甜:这算被女皇钦点“你太优秀了”的另一种方式呗。
很快他就被派去当太子校书郎,天天泡在文稿堆里,跟宋之问、沈佺期、阎朝隐这些“诗坛顶流”抠字斟句,一起编《三教珠英》。他分到《孝经》那卷,想了想,呵,这不挺符合自己的人设吗?孝顺母亲、生来带梦、写诗也温良。
从此张说正式混进了唐朝的文化中枢圈。往上看是皇帝,往下看是才子;左边宋之问翻韵书,右边沈佺期改句脚,几个人写得夜深灯烛昏,还互相损着:“你这一个字,要不是我提醒,就要被史官笑三百年。”
张说笑:“笑就笑呗,咱不怕,反正后世的史官也就看我一个人名字写得最干净。”
从那天起,大唐多了一个能文能政、还会自嘲的“文化搞手”,一脚踏进了历史的主旋律,又半只脚站在命运的玩笑上。
到了圣历二年(699),则天以“二张”昌宗、易之领修《三教珠英》,说与徐坚、刘知几、李峤等十八人充学士,“晨夕讨论,分门撰录”。长安元年(701)书成,奏上,迁右史、内供奉,掌考功员外郎事,始得“掌诰”之渐,奠定其文书政治之基础。
这一年大唐文坛就像个被点着的火锅局。武则天一声令下,让张昌宗、张易之俩兄弟上桌当主持,领衔编书《三教珠英》。俩张负责“颜值输出”,底下二十来个文胆负责真干活。
张说名列其中,和徐坚、刘知几、李峤这些“大脑派”凑一桌。白天讨论得烟雾缭绕,晚上还得“分门撰录”,就跟现代加班似的。人家写春联,他们写“帝国思想总集”;别人打下班鼓,他们才刚进状态。
等到长安元年书成,卷卷捧上去,女皇翻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帮人干得还挺像样。”张说立刻升官,进了右史,还兼个内供奉,算是初登权力赛道。
那段日子,他发现自己最擅长的事,就是把一张纸写得有政治分量、又不失文采。打那以后,朝里所有严辞批文都带点“张说体”——有风度、有文理,也有点东北式明白劲儿。
同僚打趣道:“张说这人,笔能替刀,字都带杀气。”
张说一笑:“刀割人一层皮,文章能割人三寸心。”
就这么的,他靠一支笔,在朝堂上扎下了根,也给“大唐文书政治”立了个模板——文能治国,话说得漂亮也能占半壁江山。
到了长安三年(703),魏元忠被张易之诬以“废武迎李”,下狱。易之逼说为证,说廷对曰:“元忠无反状,臣不敢诬。”则天怒,命左右扑之,折其左足,流放钦州。此一事为说生平第一转折,《旧史》赞其“守正不挠”,而《新史》则谓“说始惧而从,临节方改”,盖兼存两说,折射历史评价之复杂性。
张说的仕途坐上了云霄飞车,刚写完文书还没喘匀气,就被卷进一场宫廷泥潭。
那时,魏元忠被“二张”之一的张易之咬了一口,说他要“废武迎李”。这罪名搁谁身上都够掉几层皮。女皇还没开口,张易之就开始催:“张说你人品好,来,替我作个证。”
张说当场站直了腰,脸上一点笑意都没:“元忠没这事,我不能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