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5章 同时也在争夺皇权的大食(2 / 2)
“这不是胜利。”身旁的阿里低声说。
晓兕看见先知牙被打碎,血染胡须,却仍在山口大喊:“我是穆罕默德,我仍活着!”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原来圣人也会败;原来失败,也可以成为信仰的一部分。
627年,她帮波斯工匠一起挖那条从未在阿拉伯出现过的“城墙”。夜里,敌军一万把火把照得壕沟像一条燃烧的项链。
她听见麦加人在对岸骂:“阿拉伯人几时学过波斯人的把戏?”可骑兵冲到沟边,只能勒马嘶鸣。
围城20天后,沙尘暴从天而降,吹折了倭马亚军的帅旗。晓兕伸手接沙,掌心却落下一片梨花——那是兴庆宫的梨花,提醒她:你终要回长安。
羊皮卷第四折,墨迹最湿,像泪痕未干。
632年6月8日,麦地那小屋,先知无子而逝。晓兕挤在人群里,看AbuBakr(阿布·伯克尔)走上讲坛,说:
“谁敬穆罕默德,当知他已逝;谁敬安拉,当知安拉永存。”
于是,“哈里发”——“安拉使者的继承者”——第一次被大声念出。
此后30年,四任哈里发,像四盏风前灯:
伯克尔,两年,平定半岛“里达”叛教,像给一盘散沙浇上热胶;
欧麦尔,十年,东灭波斯、西抵埃及,把“穆斯林”三个字从部落变成帝国;
奥斯曼,十二年,抄写七部《古兰经》,却也让倭马亚亲族像藤蔓攀满版图;
阿里,五年,打胜隋芬之战,却在清晨礼拜时被自己人——哈瓦利吉派——一刀刺穿额头。
晓兕在库法清真寺的台阶上捡到一片带血的《古兰经》羊皮,上面写着:“他们本是兄弟,却彼此割断血管。”
她把羊皮塞进袖中,与那条白德尔麻绳并排放好——回长安后,她要告诉宰相:大食之强,不在弯刀,而在“无世袭”之殇。
661年,大马士革。
倭马亚家的穆阿维叶,用阿里的长子和哈桑的退位,换来一座白色大理石宫殿。他把哈里发的选举制,轻轻放进金丝匣,上锁,钥匙抛进巴拉达河。
从此,“哈里发”不再是推举,而是父子相传;
从此,穆斯林叫“逊尼”,而怀念阿里的人叫“什叶”。
晓兕被宫女引去玫瑰水池,见穆阿维叶正用金剪刀剪一朵波斯玫瑰。
“小娘子自长安来?”
“自大唐鸿胪寺来。”
“大唐何以治天下?”
“以礼,以科举,以——”她抬眼,“以可换之天子。”
穆阿维叶大笑,把剪下的玫瑰递给她:“玫瑰易谢,白衣易污;可我的子孙,将像这流水,永远住在巴拉达河畔。”
晓兕低头嗅花,却闻到一丝血腥——她知道,十年后,阿里的小儿子侯赛因,将在卡尔巴拉被叶齐德的骑兵砍断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