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倭国太学 讲授儒经(1 / 2)
平城京的春日,太学的讲堂里传来朗朗书声。吉备真备站在讲台上,手里捧着一卷《论语》,用流利的汉语讲解:“‘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诸位可知其意?”
台下坐着三十余名倭国贵族子弟,穿着统一的唐式襕衫,腰悬木简,齐声应答:“臣下侍奉君主当尽忠,君主对待臣下当有礼,此乃君臣之道!”
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的赤诚,连窗外的樱花飘落都没能分他们的神。吉备真备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欣慰的笑——三年前,他力排众议,奏请天皇仿照大唐国子监设立太学,教授儒经,当时不少旧贵族骂他“忘了祖宗”;如今,连最顽固的大伴氏,都把嫡子送进了太学。
“安麻吕,你来说说,”吉备真备点了个圆脸少年的名,“‘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这话与我倭国的‘忠魂’有何不同?”
安麻吕是中大兄天皇的远房侄孙,起身躬身道:“博士,弟子以为,‘孝悌’是对父母兄长的敬爱,‘忠魂’是对君主的赤诚,二者相通。就像大唐的‘忠孝两全’,咱们倭国也该‘敬亲而忠君’。”
这话答得滴水不漏,吉备真备赞许点头:“说得好!儒家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连父母都不敬,何谈忠君报国?你们看大唐,皇子也要入国子监读书,正是这个道理。”
他转身在黑板(仿唐式发明)上写下“忠孝”二字,笔力遒劲,正是长安国子监的笔法。这黑板是他特意让人做的,用琉球产的乌木制成,比大唐的竹简更耐用,如今已是太学的“宝贝”。
太学的设立,离不开遣唐留学生的推动。吉备真备、阿倍仲麻吕等人在长安国子监求学时,就深知儒经对治国的重要性。回国后,他们联名上奏:“大唐之所以强盛,因其以儒经教化百姓,使上下有序。倭国欲兴,当仿其制,设太学,授儒经。”
中大兄天皇本就推崇唐化,当即准奏,下旨将平城京东侧的旧官衙改建为太学,设博士五人,分授《论语》《孝经》《礼记》《诗经》《尚书》,规定“凡贵族子弟,年满十岁必入太学,不通儒经者不得袭爵”。
开馆那天,天皇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来祭拜先师孔子。祭坛上摆着大唐送来的孔子画像,天皇行三跪九叩大礼,宣读祭文:“朕欲以儒道治倭,使民知礼仪,国享太平,恳请孔圣垂佑。”
这一举动,彻底堵住了旧贵族的嘴。连天皇都拜孔子,谁还敢说儒经不好?于是,各氏姓贵族纷纷送子弟入学,太学的名额很快从三十人扩到了五十人。
阿倍仲麻吕负责教授《孝经》,他的课堂总是最热闹的。有次讲到“父母在,不远游”,有个少年问:“那遣唐使远离父母,算不算不孝?”
阿倍仲麻吕笑着答:“‘不远游’后还有一句‘游必有方’。为国家求学,学成归来报效,这就是‘有方’,不算不孝。当年我在长安,每月给父母写信,汇报学业,这也是尽孝。”
他特意带来自己在长安时给父母的家书,展示给学生看:“你们看,这信里既说长安的学问,也问家中的安康,忠孝本就可以两全。”
少年们听得入神,有人当场就说要学写信,“将来给在大唐的兄长寄信”。
太学的影响,很快超出了课堂。博士们每月在朱雀大街设“讲经台”,用倭语讲解《论语》,百姓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个卖胡饼的小贩,听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从此再也不缺斤短两;有个猎户,听了“见义不为,无勇也”,救下了被狼围困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