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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比预想还要混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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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指尖摩挲着千里蟾的纹路,眼神锐利如锋,直看向许仲平:“你方才说的‘公平买卖’,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个公平法?”

许仲平神色坦然,语气沉稳:“我知晓郎君一片赤诚,心怀苍生,为护这人间安稳四处奔波,不辞辛劳。但郎君想必也清楚,唯有朝廷根基稳固,秩序井然,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乐享太平;否则便如你所言,朝政腐败、乱象丛生,到最后遭殃的,终究是无辜黎民。”

青鸟眉峰微蹙,瞬间抓住关键:“所以,你还是要我与你们合作?”

“非是合作。”许仲平缓缓摇头,语气笃定,“而是像方才提议杨都督那般,置之不理便好。”

“怎么个置之不理法?”青鸟追问,目光未松半分。

许仲平抬眼直视他,缓缓道:“郎君如今的身份,我便不多赘述。今日之后,郎君必然是要去扶摇派营救师父师母等人。”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这世间,世人对郎君‘天行王世子’的身份执念极深,百年之内,哪怕数百年,恐怕都难以消解。”

“郎君本就是天行王世子,理应回到幽界,重振天行王府,统帅龙骑军。”许仲平语气愈发恳切,“如此一来,既能让幽界入侵人间的实力大打折扣,也能全了郎君的爱民之心;至于这人间的纷争起落,郎君只需在幽界打理王府、约束部众,不必再过问插手。”

说罢,他静待青鸟回应,问道:“不知我这个提议,郎君觉得如何?”

青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眼神锐利如刀,直刺许仲平:“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我算得明明白白。”

“先不说我能否顺利成为天行王继任者还是未知之数,单说龙骑军的统帅权——那可是幽界最强兵团,多少势力虎视眈眈、暗中角逐,我不过是个在人间长大的‘外人’,即使我得到统帅权,又有何功德、何底气,能让龙骑军上下俯首帖耳?”

他往前踏出半步,语气沉凝,字字戳中要害:“再者,即便我真能侥幸拿到统帅权侥幸服众,他日幽界太初帝降下旨意,命我率领龙骑军侵入人间,我是战还是不战?”

“战,则违背我守护人间的初心,与那诺尼之流无异;不战,则是抗旨不尊,身为幽界天行王、龙骑军统帅,却违抗帝君命令,又岂能在幽界立足?”青鸟冷笑一声,“到最后,我落得个里外不是人,进退两难,而你们呢?看似借我的手削弱了幽界入侵的势头,实则是扫清了我这个阻碍你们变革的障碍,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这般得不偿失的‘买卖’,何来公平可言?”

“郎君多虑了。”许仲平面色不变,从容回应,“你回到幽界后,若想争取龙骑军统帅权,我等自然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至于天行王王位,太初帝可是……”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至极的法力波动突然自众人头顶的屋顶轰然降下,势如破竹!

许仲平、芙蕖圣女瞬间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便掠到中堂两侧闪避。青鸟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刘管事等人,岂能坐视他们被波及?当即凝神聚气,立起一道无形护盾,堪堪挡住那道突袭的法力,护盾与那股白色法力相撞,发出沉闷的轰鸣。

与此同时,樊铁生抱着兰儿,足尖一点地面,瞬间瞬移到墙角安全之处。那红肤男子眼神一凛,不见丝毫迟疑,纵身一跃便冲破屋顶瓦片,直扑攻势来源处。

那道白光骤然暴涨,如潮水般向中堂四周席卷扩散!无数条莹白电弧撕裂空气,在交错的房梁之间疯狂缠绕、窜动,宛若活过来的白色霹雳,噼啪作响的脆鸣密集如雨,震得人耳膜发颤。

顷刻间,房梁断裂的嘎吱声、瓦片碎裂的噼啪声、法力交锋的轰鸣声混作一团,伴随着屋顶破洞处尘土簌簌落下。

青鸟感知到那道突袭的法力波动向院子里飞去,正欲开口,院子里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喝骂声,显然外面也已陷入骚动。

他凝神护住昏迷的刘管事等人,目送樊铁生带着兰儿瞬移到墙角安全处,耳听得屋顶打斗声与院子里的骚动交织,心中已然明了——这突袭者来势汹汹,目标绝非自己。

许仲平与芙蕖圣女反应迅速,身影一晃便掠出中堂大门,青鸟见樊铁生怀中的兰儿眼神虽有惊惧,却无大碍,便对樊铁生递了个眼色,紧随许仲平二人身后追了出去。

一踏入院子,眼前的景象便让几人神色骤沉。原先那二十几位素衣女子,此刻横七竖八倒在尘埃里,个个面无血色、毫无生气,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生死未卜。

先前从屋顶垂下的三条白布条,不知被什么力道卷作一团,恰好落在火架之上。橘色的火焰正贪婪地舔舐着布料,火星噼啪作响,火势借着夜风愈发凶猛,烈焰腾腾似要冲天而起,将大半个院子映得通红一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焦糊的气味。

“不好!”芙蕖圣女低呼一声,眼神瞬间揪紧如拧成的绳。那些素衣女子皆是她聚仙会的核心教徒,是她变革大业的根基,怎能坐视她们命丧于此?她脚下灵力一动,身形如疾箭般冲至跟前,蹲下身便急切地逐一探向她们的脉搏,指尖凝起柔和灵力,慌忙查看生死安危。

可许仲平此刻已然顾不上这些,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西侧一处屋顶,那里隐约有一道青色残影闪动。“哪里走!”他低喝一声,身形骤然拔地而起,如离弦之箭般直扑屋顶。

就在他脚掌即将触碰到瓦片的刹那,屋顶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快如鬼魅!

一道凝练如刀的青色光芒骤然扫向他的身躯,锐风呼啸刺耳。许仲平反应极快,抬手便祭出本命灵力,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轰然爆发,如骄阳破夜,与青色光芒在半空中狠狠相撞!

两道光芒瞬间交织缠绕,如金龙怒斗青蛇,锋芒碰撞间迸射万千星火!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轰然炸响,磅礴气浪以交手点为中心席卷开来,吹得院子里的火焰猎猎狂舞,火星飞溅。

许仲平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青石板上,又借着惯性向后滑出丈余远,脚下石板被硬生生磨出两道深沟,碎石四溅。直到身躯靠近院墙边那棵两人合抱粗的柏树,他仓促间抬手按在树干上,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可那柏树根本承受不住这般巨力,树干瞬间爆裂开来,树皮与碎木四散崩飞。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柏树带着呼啸的风声向一侧院墙倒去,伴随着瓦片碎裂的脆响与砖块崩裂的闷响,院墙被轰然压垮出一个巨大缺口,尘土弥漫中,断壁残垣狼藉一片。

可还未等他喘息,其周身突然泛起一阵细碎的青光,紧接着“嘭”的一声爆响,他外层的衣物与伪装彻底碎裂开来,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竟是一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眉目清丽,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与此同时,那红肤男子本已追击上空中的人影,却不料对方反手又是一道青色光芒袭来,光芒凌厉如刀,红肤男子仓促间只能以金光护体举臂格挡,却硬生生被那青色光芒击飞,重重砸落在院子中央,尘土飞溅,竟砸出一个丈余深的大坑。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芙蕖圣女此刻正全神贯注救治那些素衣女子,她盘膝端坐于女子们的中心,指尖凝起一缕缕柔和的金光,周身更是笼罩着一层莹润的光罩。随着她法诀掐动,身上的金光竟如盛放的花瓣般层层向外舒展,远远望去,宛若一朵金色莲花在夜色中缓缓绽放,圣洁而庄严。

以她为核心,金色的灵力化作圈圈涟漪,带着温润的暖意向外荡开,如春雨润物般,源源不断地渗入每位女子体内。那些原本气息微弱的女子,面色竟渐渐泛起一丝血色,呼吸也随之平稳了几分。

青鸟静立在石阶之下,墨色衣袍被夜风吹得微扬,目光如鹰隼般紧锁着半空中那道青色身影。夜色虽浓,他却已清晰辨出——来者正是鹤鸣山那名行踪诡秘的年轻人。

此人的底细与立场尚是迷雾,但青鸟心念电转间已然掂量出对方的分量:鹤鸣山一战,他曾轻描淡写便击溃一众门派掌门;如今更能三两下压制许仲平与红肤男子这等好手,这般深不可测的实力,绝非寻常之辈,由不得他有半分小觑。

那神秘年轻人并未久留,见许仲平已然显露真容,红肤男子也已重伤,便不再恋战,身形一晃便要远去,只留下一串爽朗而带着几分玩味的哈哈哈笑声,回荡在夜空中,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青鸟的目光落在那水绿色衣装的女子身上,瞳孔骤然一缩——这张脸,分明就是当初在长江之上,站在水门角兽背上的那个女子!难怪他一直觉得许仲平的气息有些熟悉,原来竟是她乔装改扮而来。

女子见真面目已然揭穿,方才突袭的敌人也已远去——虽仍猜不透那人的底细与目的,但事已至此,再掩饰也无意义。她抬手轻拂衣袖,将方才交手时沾染的尘土拭去,神色依旧平静无波,目光落在青鸟身上,语气仍如先前那般笃定沉稳:“郎君先前思量得如何?我那提议,可还合你心意?

青鸟收回目光,神色沉凝如铁,语气斩钉截铁:“不合。我既在人间长大,受扶摇派教化,便不能看着这人间苍生受难而袖手旁观;我虽为天行王世子,却从未想过让幽界与人间兵戎相见。娘子的提议,恕我不能接受。”

女子闻言,并未动怒,她目光扫过这满目狼藉的许宅,又看向从大坑中艰难爬出的红肤男子,红肤男子正捂着胸口,神色狰狞却不敢多言。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今日之事,便当给天行王世子一个面子。这许宅,我等不再占用,归还给许家便是。”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青鸟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但我那提议,望郎君再好好考虑一番。来日再见之时,提议依旧有效。”

说话间,芙蕖圣女已将素衣女子们救醒,那些女子缓缓睁开眼,虽面色苍白,却已无大碍。她们纷纷起身,聚拢到绿衣女子身旁。

绿衣女子对着青鸟微微颔首,随即转身道:“走。”话音未落,她便带着芙蕖圣女、红肤男子以及一众素衣女子,纵身一跃,齐齐飞越屋顶,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院狼藉与燃烧的火焰。

青鸟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也不去追赶,只是眉头紧蹙。鹤鸣山的神秘人、乔装改扮的绿衣女子、心怀鬼胎的聚仙会……这盘棋局,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青鸟转身之际,正见樊铁生带着兰儿立在中堂门口,灯笼的火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得兰儿脸上仍带着未散的怯意,却紧紧攥着樊铁生的衣角。

怀中的花巧忽然动了动,它从兰儿臂弯里一跃而出,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灵巧的弧线,周身泛起淡淡的灵光,落地时已化作身为女子模样。她快步走到青鸟跟前,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那些人……是聚仙会的?”

青鸟颔首,沉声道:“正是聚仙会教主芙蕖圣女一行。至于那假扮许家阿郎的,并非凡人,而是幽界之人。”

“幽界?”花巧瞳孔骤然一缩,眼神里满是错愕,失声惊问,“难道就是传说中妖魔的圣域幽界?”

“哈哈哈——”一旁的樊铁生忍不住笑出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幽界可不是什么妖魔圣地,里面的门道可比这人间复杂多了!”

花巧没理会他的玩笑,目光重新落回青鸟身上,满是疑惑:“方才听那女子说,你是什么天行王之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鸟望着她探究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慢慢与你解释。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中堂里昏迷的人救醒。”

话音刚落,兰儿便挣开樊铁生的手,小步跑到花巧身边,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花巧心头一软,当即蹲下身子,与兰儿平视,声音里满是愧疚:“兰儿,对不起,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花巧没能在你身边。”

兰儿却用力摇了摇头,小脸上漾起一抹纯真的笑:“我就知道花巧一定会回来救我的,你看,你不是回来了吗?”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花巧的脸颊,眼睛亮晶晶的,“太好了,花巧又变回以前那个开心的花巧了。”

花巧一愣,不解地看向她:“开心的花巧?”

“嗯!”兰儿重重点头,语气认真,“前些日子你还总是笑盈盈的,可这阵子,我总见你忧心忡忡的,夜里还坐在窗边发呆,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小狸花猫图案的香囊,递到花巧面前,“这是我这几天偷偷给你做的,里面放了远志、柏子仁这些安神的药草,你带在身上,就能睡个好觉啦。”

香囊上的丝线歪歪扭扭,却透着满满的心意,花巧看着那小巧的锦布香囊,眼眶瞬间泛红,一把将兰儿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对不起,兰儿,真的对不起……”

兰儿温顺地靠在她的肩头,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给你做个小小的香囊。不过今日见你眼神亮了些,也轻松多了,我就放心啦。”

温热的泪水顺着花巧的脸颊滑落,滴在兰儿的衣襟上。兰儿感受到她的颤抖,又补充道:“花巧要记得呀,这里就是你的家,我、阿爷,还有大家,都是你的家人呀。”

一句话戳中了花巧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积压的情绪瞬间倾泻而出,她紧紧抱着兰儿,泪水如决堤般汹涌,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谢谢你,兰儿……真的谢谢你……”

夜风吹过院子,带着火焰熄灭后的焦糊味,却也吹来了几分暖意。

与此同时,青鸟缓步上前,俯身查看地上昏迷的护卫。指尖在其怀中轻轻一探,触到一块棱角分明的硬物,他翻手将其取出——竟是块巴掌大的乌木牌,牌面刻着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像,正是圣灵教的标志性图案。

青鸟指尖摩挲着木牌上冰冷的纹路,心中沉凝:聚仙会与圣灵教这般勾结,为祸人间,不知多少良善之辈遭其戕害。只是那圣灵教教主行踪诡秘,要何时才能将这邪教彻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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