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tkill081(2 / 2)
顾意弦擡头,我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她,她的皮肤更加细腻光滑,像用柔光特效般光彩照人。看来江枭肄把她照顾的很好。
她收起手机,朝我笑,“哥哥。”
我的目光近乎贪婪,江枭肄不爽地往前半步挡住,她把他扒开,大大方方让我看她。
我想她应该感知到,今日一别,我很久都不会再回来。
江枭肄不满,被她瞪一眼,侧头看向别处,没阴阳怪气我。
她问:“一定要去非洲吗?”
去哪里都一样,我点头。
“那你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她关心的叮嘱。
“好。”我想了想,“小弦,我想和你单独呆几分钟。”
江枭肄直接回绝,“不行。”说完睨着我。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我平静地说。
至少,我的表情是平静的。
顾意弦说好,他没回话,眼睑眯着,冷冰冰审视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怕我临走前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某些方面,我和江枭肄的想法雷同,如果没有顾意弦没有江顾两家的恩怨,我和他应该会成为朋友。
“我们去买杯可乐。”她刚说完,腕部立刻被拽住,她拍他手背安抚,“四哥,你在这等,我马上回。”
只有我和顾意弦,她很少喝碳酸饮料,过去我们一起看电影时偶尔喝几口。
两罐蓝瓶百事可乐,我弯腰取出来,不动声色把铝制罐身的冰雾抹去,再用湿纸巾擦干净罐口,拉开易拉环递过去。
我们拥有默契,谁都没有开口,汽水从喉间滑下去,很冰。
其实我没什么想说的,反正说什么她都要和江枭肄在一起,她设计的游戏只为他,祝她幸福,我巴不得他们赶紧分手,这样就能回到我身边。
“顾檠,”她忽然叫我名字,“其实你很喜欢喝可乐吧。”
我没回话。
“我记得,刚到顾家时,你还没有喝茶。”
“以后可以不用喝茶了。”
我擡头,她果然什么都懂。
喝茶显得稳重,去外面谈事不可能拿一瓶可乐。
我沉默稍许,从口袋里拿出蓝牙耳机,把左耳的给她。
她没拒绝,我找到那首,从未有人和我一起分享,十多年没听过的歌,点击播放。
“每个人都缺乏什么
我们才会瞬间就不快乐
单纯很难包袱很多
已经很勇敢还是难过
许多事情都有选择
只是往往事后我才懂得
只有你懂得我
就像被困住的野兽
在摩天大楼渴求自由
一曲完毕,我将可乐喝完,看向停机坪的天空,心里咕咚咕咚冒酸泡泡。
我没敢看顾意弦,怕她发现红掉的眼眶,乞求着,“小弦,我能抱你一下吗?”
“嗯。”
易拉罐精投入垃圾桶,十几年没打篮球也精准无误。我抱住她,闻着她的发香,心脏跳了287下,我将她松开,声音轻的我自己都听不见,“我能牵着你回去吗。”
她没言语却主动牵起我的手,“哥哥,走吧。”
她称呼的改变,我太懂了,但只能这样了。
我想十指相扣,可那不是哥哥和妹妹该做的,我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回头率同样很高。
她十六岁,我二十六时,我们出去也会被人认为是男才女貌的情侣。
我想起那场很长的梦。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并没有在顾意弦十六岁时送她离开,等她长大到十八岁告诉我爱她,比任何人都爱她,她说我等这句话很久了,我又耐心等她等到二十二岁,她穿着华丽洁白的婚纱,与我携手走在铺满鲜花的长廊,成为我的妻子,然后我们幸福地生活,我的头发渐渐花白皱纹爬满了脸,最后在她怀里寿终正寝。
可惜,梦终有醒时。
美好是一瞬间的事,回忆才是永恒。
短暂的路到头,对面的江枭肄脸臭得不行,直接冲了过来。
我松开顾意弦的手,像兄长一样揉她的发顶,祝你们幸福说不出口,但还是希望她能快乐。
低声说:“祝你幸福。”
江枭肄抽出西装口袋的软布给她擦手,我看了几秒他们的戒指,无法再忍受,问顾沭:“时间到了吧?”
顾沭懂我的意思,点点头。
我对江枭肄说:“你最好别给我机会。”
他还在生气,声音很冷,“少做春秋大梦。”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我开了个玩笑,也许是真心话,谁知道呢。
顾意弦笑着说:“哥哥,你终于可以自己去看世界了。”
我眼眶发酸,“嗯,好好保重。”
“你也是。”
我深深、深深望她,怎么都不够。
不能再看了,我微微颔首,体面淡定地和她告别。
我转身朝安检通道走,没几步,眼泪流了下来。
遗憾、懊悔都不足以形容。
我常常想,如果顾意弦和江枭肄没有见面,如果早点抛去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在她错把依赖当爱情时,我不那么懦弱向她坦白一直不肯承认的感情。
——我喜欢你,顾意弦喜欢顾檠。
现在一无所有的顾檠,永远十六岁的少年顾檠,都深爱着顾意弦。
因为十六岁的她就是我的理想型,可惜我到三十二岁才明白。
“我也是,不止喜欢,我一直深爱你。”
再见,顾檠。
希望你能勇敢点找到十六岁的自己。
顾哥真的意难平,他真的挺好的。
我哭得不行,难道泪点太低了TAT
最后一章四哥视角!
晚安小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