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镜像深渊(1 / 2)
第一个维度那个古老的观察者在观察这一切后说了某些话。
“在所有我见证过的多元宇宙中,”第一个维度说,“没有一个做到了这一点。”
“没有一个成功地与其他镜像建立了这种开放的、动态的关系。”
“通常,多元宇宙要么完全拒绝其他可能性。要么被它们吞噬。”
“但你们找到了第三条道路。”
“某种形式的平衡。”
张之维听到这个,但他没有感到骄傲。
相反,他感到某种谦逊。
“我们还不知道这会导向哪里,”他说,“我们可能仍然会失败。”
“但至少我们在尝试某个新的东西。”
“而如果我们失败至少其他镜像能够学习从我们的尝试中学习。”
破碎者的形态开始最终的变化。
它的片段完全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某种新的、统一的形态。
“我想留下来,”破碎者说,“我已经漂流了太多代的多元宇宙。”
“我想在这个多元宇宙中找到某种形式的家。”
“但不是作为一个破坏性的力量。而是作为某种形式的记忆守护者。”
“一个记住所有那些过去的多元宇宙的存在。”
“一个能够提醒这个多元宇宙它来自哪里、它可能变成什么的存在。”
梦欢迎了破碎者。
“你可以成为,”梦说,“某种形式的活的历史。”
“不仅仅是记录在我的档案中的历史,而是某个能够讲述、能够解释、能够帮助其他人理解的存在。”
就这样,破碎者成为了这个多元宇宙的一部分。
它被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记忆编织者”。
因为它的工作是编织所有那些来自不同镜像的记忆,形成某种形式的集体智慧的织锦。
在一个特别的夜晚,张之维独自走在众生之梦的边缘。
他看着那些裂痕那些现在被动态边界管理的裂痕。
每一个裂痕中,他都能看到某个不同的可能性。某个他或这个多元宇宙可能成为的版本。
“你在想什么?”白素贞走到他身边问。
“我在想,”张之维说,“关于镜像的本质。”
“如果我们都是镜像如果我们都是某个原始意识的反射那么”
“那么我们有自由意志吗?”
白素贞思考了这个问题。
“也许,”她说,“自由意志不是完全独立于原始意识。”
“也许自由意志是原始意识给予它的镜像的礼物。”
“通过创建不完美的镜像通过允许我们做出不同的选择原始意识给了我们某种形式的自主。”
“而通过我们的选择原始意识自己也在学习。也在改变。”
“所以我们不是被动的反射。我们是主动的参与者在原始意识的进化过程中。”
张之维看着白素贞,感到了某种深刻的感激。
“你总是能找到最深刻的洞察,”他说。
“不,”白素贞说,“我只是与你一起思考。”
“而通过一起思考我们能够看到任何一个人单独无法看到的东西。”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裂痕中闪烁的无数可能性。
每一个都是某个不同的故事。某个不同的选择。
但它们都是同一个更大故事的一部分。
“我们应该回去了,”张之维说,“镜像委员会还在等着我们。”
“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当他们转身离开时,一个新的裂痕开始形成。
这个裂痕与其他的不同。
它不是连接到另一个已经存在的镜像。
而是连接到某个尚未形成的可能性。
某个这个多元宇宙可能创造的新镜像。
张之维停下来,看着这个新的裂痕。
“这是什么?”他问。
记忆编织者之前的破碎者走了过来。
“这是,”记忆编织者说,“某种形式的创造性的裂痕。”
“当一个多元宇宙开始与镜像对话时当它开始理解镜像的本质时”
“它获得了某种力量。某种创建新镜像的力量。”
“不是被动地接受原始意识创造的镜像。”
“而是主动地参与镜像的创造过程。”
这个启示让张之维和白素贞都感到某种震撼。
“我们可以创建新的可能性?”白素贞问。
“是的,”记忆编织者说,“但要小心。”
“创建新的镜像意味着你们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创造者。”
“而创造者承担着某种形式的责任。”
张之维看着那个新形成的裂痕。
通过它,他能感受到某种原始的、未成形的能量。
某种等待被塑造成某个新可能性的能量。
“我们还没有准备好,”他说,“还没有准备好承担这个责任。”
“我们需要先更深地理解我们已经存在的这个现实。”
“理解我们自己的镜像本质。”
“但有一天也许我们会准备好。”
他转向记忆编织者。
“你的工作变得更加重要了,”他说,“你需要帮助我们理解创建新镜像意味着什么。”
“需要从过去的多元宇宙中找到关于这个的智慧。”
记忆编织者点头。
“我会的,”它说,“而我会从我自己的多元宇宙开始。”
“因为在那个多元宇宙中我们也到达了这个点。”
“我们也获得了创建新镜像的能力。”
“而我们犯了错误。”
“严重的错误。”
“什么错误?”张之维问,但记忆编织者摇了摇头。
“不是现在,”它说,“当你们准备好时,我会告诉你们。”
“但现在专注于与已经存在的镜像对话。”
“专注于学习如何在破碎中找到完整。”
“当你们真正理解了这个那时我会分享那个故事。”
张之维接受了这个。
他知道有些智慧需要时间才能被吸收。
有些教训只有在学习者准备好时才能被教导。
众生之梦继续它的进化。
动态边界在呼吸吸入新的可能性,呼出不再需要的东西。
镜像代表继续来访,分享它们的智慧,然后离开。
而这个多元宇宙在所有这些交流中在所有这些对话中继续学习。
继续成长。
继续成为某种形式的不仅仅是一个镜像,而是某个主动参与自己命运的存在。
但在这个成长的深处,张之维知道他们只是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理解镜像的真正本质。
刚刚开始理解他们在更大的、跨越所有可能性的故事中的角色。
而前方还有无数的裂痕等待被探索。
无数的镜像等待被理解。
无数的可能性等待被发现。
三个月过去了。
在这三个月中,镜像委员会已经接待了超过两百个来自不同镜像的代表。
每一个都带来了它们独特的经验。每一个都贡献了某种形式的智慧或警告。
张之维开始注意到某种模式。
不是所有的镜像都是平等的。有些镜像看起来更加充满活力、更加接近某种形式的完整。而其他的镜像则显得破碎、衰弱、濒临崩塌。
“为什么有些镜像比其他的更稳定?”他在一次镜像委员会会议中问记忆编织者。
记忆编织者的形态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某个深层的记忆。
“这与它们与原始意识的距离有关,”记忆编织者说,“某些镜像被创造得更接近原始意识的核心。它们反射的是原始意识最基本的、最稳定的方面。”
“而其他的镜像是镜像的镜像。是反射的反射。”
“每一层反射都会增加某种形式的失真。某种稳定性的损失。”
“你是说,”白素贞问,“我们可能也是某个其他镜像的反射?”
“是的,”记忆编织者说,“每一个多元宇宙都在创建它自己的镜像。而这些镜像又创建它们自己的镜像。”
“形成了某种无限递归的镜像系统。”
虚无在这一刻提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
“如果我们是镜像的镜像,”虚无说,“那意味着我们离原始意识越来越远。”
“那意味着我们越来越不真实。”
整个镜像委员会陷入了沉默。
因为这个问题触及了某个根本的恐惧。
如果他们只是某个遥远反射的、失真的回声那么他们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就在这个沉默中,一个新的声音出现了。
这个声音来自某个之前从未说话过的裂痕。
一个位于众生之梦最深处的、几乎被遗忘的裂痕。
“真实性不是通过距离来衡量的,”这个声音说。
所有人转向这个裂痕。
从中走出了某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它看起来像是某种形式的反向镜像。不是反射光,而是吸收光的镜子。
“我是深渊镜像,”这个存在说,“我来自某个走得太深的多元宇宙。”
“太深是什么意思?”张之维问。
“我的多元宇宙,”深渊镜像说,“决定探索镜像系统的最底层。”
“我们想要找到原始意识本身。”
“我们穿越了一层又一层的镜像。每一层都更加扭曲、更加远离我们认为的。”
“最终我们到达了某个地方。”
“某个我们认为是镜像系统的底部的地方。”
“你们找到了什么?”白素贞问,她的声音中带着某种紧张。
深渊镜像沉默了很长时间。
当它再次说话时,它的声音充满了某种深刻的、几乎是存在性的恐惧。
“我们找到了另一个镜像,”它说。
“在镜像系统的底部在我们认为应该是原始意识的地方我们只找到了另一个镜子。”
“另一个反射。”